亨廷頓提出當代主要文明包括中華文明、日本文明、印度文明、伊斯蘭文明、西方文明、拉丁美洲文明、東正教文明、和非洲文明,冷戰(zhàn)后的世界,沖突的基本根源不再是意識形態(tài),而是文化方面的差異,主宰全球的將是“文明的沖突”。
網(wǎng)絡上多是贊譽之語,確實而言,亨廷頓對于未來西方與伊斯蘭文明的沖突具有預見性,提前二十年預測兩者之間的激烈斗爭,并且由于其預測的準確性“文明的沖突”這一理念廣泛傳播至世界各地,其研究的切入點確實值得深入探討,然而其論據(jù)仍然未曾脫離自由主義的窠臼,期間夾雜著大量的西方的傲慢與偏見,對于美國過于提倡威爾遜理想主義的道德論述,缺乏對自身的審視。
對于文化方面的影響,亨廷頓逃不開自由主義的論述,沖突的根源實際上來自于作為行為體的國家對于權力的追求,例如美國沖突的來源于大國的擴張性,約翰肯尼迪對于大國的興衰把握的根源來自于現(xiàn)實主義的論點,亨廷頓過于擴大了文化的差異影響縮小了現(xiàn)實主義的重要性,就如同書中米爾斯海默與亨廷頓對于烏克蘭問題的論述,米爾斯海默預測未來烏克蘭必然會與俄羅斯發(fā)生沖突,亨廷頓認為俄羅斯與烏克蘭有相同的文化基因,未來會傾向于和平合作,結果不言而喻,米爾斯海默代表的現(xiàn)實主義仍然發(fā)揮它的準確性,當然,重新讓烏克蘭擁核這個激進觀點確實屬于這位進攻現(xiàn)實主義大師的“馬基雅維利”式的瘋狂想法。
亨廷頓對于不同文明之間文化差異產(chǎn)生沖突的預見性確實值得稱贊,但是西方與伊斯蘭文明的沖突難道不是西方一直以來強加于其他文明的傲慢產(chǎn)生的嗎?無論是911還是難民問題,歸根究底始作俑者還是西方本身。